观察二 极端讨薪是怎样形成的
不出意外,7月17日,文军将出现在二审的法庭上。王道梅认为,文军是无罪的,因为主要过错都在老板安荣水身上—既不签订劳动合同,也没有购买保险,如果文军所述属实,他还拖欠农民工工资。王道梅说:“即使认定文军犯罪,文军主动把泵车钥匙等物品的存放地点告诉安荣水一方,应当属于犯罪终止,情节轻微,应当认为无罪。”
黄开堂认为,文军的案件折射了农民工维权中的两难—往后一步,权利得不到伸张;往前一步,坠入法律的“陷阱”。
北京青少年法律援助与研究中心公布的《中国农民工维权成本调查报告》显示,为了索要回农民工的1000亿欠薪,整个社会需要付出至少3000亿的成本。具体到农民工个人,为了索要不足1000元的工资,农民工完成所有程序需直接支付至少920元,花费时间至少11-21天,折合误工损失550-1050元。
该报告的执笔人、北京首信律师事务所律师肖卫东介绍,最近几年,国家在农民工维权的顶层设计方面做了诸多努力,包括恶意欠薪入刑等。但他在办案过程中发现,有关劳动争议的法律法规非常杂乱,国家级层面的只有很少的几部,更多的是一些行政法规、部门规章。
在这样的背景下,农民工采取极端方式维权的情况屡见不鲜。“现实维权途径缺乏可操作性也很难奏效,所以,农民工容易自力救济,这时就容易触犯法律。”律师张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