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人爱吃的鹅肉是浙东大白鹅的品种，以形体大、肉质鲜嫩而著称，饲养70天体重就可达到4公斤；浙江省象山县有上千年的大白鹅养殖历史。上世纪九十年代，卖价不高的大白鹅受到冷落，于是，象山县政府出台了鼓励农民大量种草养鹅的扶持政策。2000年，象山县逐渐恢复了100万只大白鹅的养殖量。
宁波市区的白鹅消费量很大，仅从经销商李建国手上卖出的大白鹅就至少10万只。一年10万只的收购量，意味着每天要收购300只大白鹅，他如何保证收购量呢？
李建国能大规模收鹅，是因为他手上有着众多养种鹅、卖鹅苗的“线人”，陈文杰和龚尊明就是他众多“线人”中的两个。每次卖鹅苗，种鹅户总是有清楚的记录―――鹅苗发到哪里、多少天后能上市。他们把资料反馈给李建国。每次卖鹅苗时，陈文杰为了消除养殖户的顾虑，总是事先答应帮助解决销路问题。养殖户自然就放心购买他的鹅苗，等到70天后，大鹅可以上市了，陈文杰就联系李建国去收鹅。
尽管种鹅户提供给李建国的养殖名单比较多，信息也很准确，但李建国并不是每次都能收到鹅。如果养殖户觉得价格还会涨，就不会卖给他。每到农历逢一逢六的日子，当地的种鹅户、养殖户和经销商都会有一次碰头。李建国和种鹅户就是在碰头会上认识的。种鹅养殖户在碰头会了解市场的行情、统一价格。5天一次的碰头会，大家都会根据宁波市区的肉鹅市场价制定出鹅雏和大鹅的最低保护价。在市场上非常畅销、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养殖户还要继续涨价。
养殖户陈志潭在政府的鼓励下重新养上大白鹅，他有20亩牧草。鹅吃青草，成本少，饲料省，人工也省。养殖户付国仁也养了700多只，卖价是6.5元1公斤。清明节、端午节前后，江浙一带对鹅肉的需求量会有所增长，养殖户觉得再过5天，价格有可能还会往上调，于是不少人决定暂时不卖。多养6天，一只成本增加2元，那也划算。养殖户知道只要价格能往上涨1元钱一公斤，他们每只鹅还会增加几元钱的利润。这一次，李建国只收购了1000只大鹅，比预计的少了3成。收完大鹅后，李建国总是不忘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及时反馈种鹅户，哪几户的鹅已经收了，哪几户的暂时还没收。这样，种鹅户的小鹅也好卖了。
李建国和种鹅户之间的合作基本上都通过碰头会来完成，碰头会成了指导养殖户什么时候卖与不卖、经销商什么时候收与不收的风向标。正是他们这种信息共享、互相合作的模式，短短5年时间，象山大白鹅就拥有10万只种鹅，年出栏200万只大鹅，占宁波市场的二分之一；养殖户也从原来的200多户增加到500多户。大户有的养1万只浙东大白鹅，有的养几百只；效益好的一年能赚40万元～60万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