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难:收购价市场价下跌生产成本攀升
2月3日,国家发改委公布了今年稻谷最低收购价:2016年生产的早籼稻(三等,下同)、中晚籼稻和粳稻最低收购价格分别为每50公斤133元、138元和155元。
“相比2015年,早籼稻最低收购价每50公斤降低2元,降幅虽然很少,但却释放出一个信号,说明现在走低的稻谷市场价格可能要持续一段时间。”在种粮、售粮的路上摸爬滚打了12年的刘进良说,这是他2004年开始种粮以来,国家对早籼稻最低收购价实行的首次下调,这样的信息引起他的关注。
一面是价格和补贴面临“天花板”,而另一面却是生产成本的“地板”在不断攀升。刘进良给记者说,2004年,他刚开始种粮之时,主要化肥碳氨肥9.5元/50公斤,人工工资35元/天,中晚稻收购价是72元/50公斤;而现在碳氨达到45元/50公斤,人工工资达到150~200元/天,收购价虽然有所增长,却没有相应成比例地上升。
刘进良说,尽管这些年他已购入十几台农机实行机械化作业,人工投入已相应减少,但是由于农机磨损折旧快,坏了要钱修,修不好慢慢变成一堆废铁,所以每隔3~4年几乎就要更新一次,这样滚动式的投入也使成本回收变慢。
“今年的土地流转费用从去年400元/亩涨到450元/亩,1700多亩地,仅土地流转成本又要新增8.5万元。”刘进良道,尽管压力持续升级,但不能说不干就不干了。“大户都撂挑子的话,中国人的饭碗怎么能稳稳端在自己手上?”
对策:优质要优价还得在加工销售上做文章
刘进良认为,粮食生产离不开政策支持,尤其是在这样的困境之下,希望能借国家利好政策顺利过关。
然而,记者在调查中发现,去年在湖南等5省先行试点的“农业三项补贴”改革在一些地方走了样,不少大户反映,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享受过相应补贴。
对此,益阳市政协常委、常年分析“三农”问题的专家谭绍军建议,一方面政府相关部门要把对规模经营主体的扶持尽早落到实处,另一方面,种粮大户等新型经营主体自身要迎难而上、困中求变。
走进刘进良成立的益阳兴农粮食产销合作社种植基地,从路旁到田间插着不少标牌:“转型升级找出路,脚踏实地创品牌”、“干实在农业,保人民健康”、“种高档优质稻,出健康美味米。”他把这样的决心装在脑海里,落实在田间地头。
标牌是今年3月立的,而转型升级的路子早已在探索和实践。刘进良说,这样的转型是现实倒逼的结果。
2013年,当诸多媒体聚焦湖南稻米重金属“镉”超标事件时,刘进良生产的合格大米也遭遇了市场前所未有的冷遇。而那时,正是合作社种粮种得最多的时候,面积高达3900多亩。当年,他生产的2000多吨稻谷卖不动,直接亏损100多万元。
痛则思变。刘进良意识到,必须要主动转型,生产消费者认可的高品质绿色大米才能有市场、有销路。转型升级之路越发明朗:在粮食生产中,合作社逐年引进高档优质稻品种、采用绿色生物防控技术、尽量减少农药化肥的使用。2015年,兴农合作社生产的大米获得农业部“绿色食品”认证。
“要让稻米实现优质优价,还要在加工、销售上做文章。”刘进良冒着风险向农商行贷款300万元,购置大米烘干、加工设备,实现了生产、加工、销售一条龙服务。
“按照现在的行情,高档优质稻只能卖120元/50公斤,每50公斤谷子可打出30公斤精米,而加工、包装后的高档优质米,售价可达到380元/50公斤,相当于每公斤优质稻售价提高了2元多。”刘进良给记者算细账。
现在的刘进良,除了每天在家盯着生产线上的大米加工之外,更多的时间他都驾着小货车奔波在销售的路上。“最初我直接把稻谷送粮库,发现粮难交;加工后我也尝试过网上销售,但发现电商平台销售对产品缺少面对面的了解和认识,消费者对产品的认可度一时难以建立。所以,我现在采用直销直送的办法,让消费者信任我的米、认可我的品牌,并能口耳相传树立好口碑。”刘进良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