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客”,是人们对在麦收季节专门替别人收割麦子的那帮子壮劳力的称呼。
以前的“麦客”只需怀揣一把镰刀,活动范围也只在四邻八舍。有了农业机械后,“麦客”们开始了跨县市收割,而近几年,冀鲁豫一带有实力的农民干脆购置了大型联合收割机,一到麦收季节,就驾着成群的收割机浩浩荡荡从华北迁徙到华中,然后顺着季节,从江汉、江淮间,一路高歌割到京津间,甚至东北,形成了壮观的“麦客”大军。以前,浙江不在“麦客”的视野中,浙江人也不习惯请“麦客”,随着农业的日益专业化,这两年杭嘉湖平原地区也出现了“麦客”的身影。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垅黄”。6月初,正是嘉兴农村麦子收割季节,各地的“麦客”便会大批涌来。今年,记者跟随刚从山东转战到海盐的徐州“麦客”胡雪松,记录下了他们的“麦客”生活。
早晨6时,胡雪松就带着他的3个助手刘柱、张贵和张克涛开着收割机在沈荡镇一望无际的麦田里开始了一天的收割。“蚕老一时,麦熟一晌,三夏的天儿,孩子的脸儿,说变就变,老乡们都想趁天好的时候,早点把丰产的粮食收回家,所以我们开工的时间也要往前提,最忙的时候连夜干,全天机子不停。”胡雪松说。
只见刘柱熟练地驾着收割机从田边开始一点点向里推进,一边割麦,一边脱粒,刚才还是成片成片的麦穗,转眼留下的是一个个沉甸甸的麦袋。“比理发店剃头还快,我只要把一袋袋装好的小麦运回家就行了。”老农张子玉和老伴抬着装好袋的麦子脸上乐开了花。
今年37岁的胡雪松做“麦客”已有11年之久,“前两年是跟着别人打工,后来积攒点钱才自己买收割机单干。”胡雪松说,收麦也要靠运气,就怕下雨天,有时一连下几天雨他们只能望雨兴叹。
“麦客”们起早贪黑,一年下来能赚多少钱呢?胡雪松算了一笔账:买联合收割机花了26万元,买货车花了5万元,加在一起要31万元。现在收割一亩小麦价格在60元左右,一天一般能收割30亩到40亩。“浙江这边的小麦收割需要十多天,这段时间下来,毛收入还是很可观的。不过成本也很大,油钱加上工人的工资,一天下来最少也要花销700多元。有时候接不到活儿,就要吃自己的。去年一年我挣了15万元,今年估计也差不多。”
胡雪松有一对儿女,儿子读初三,女儿读初二。胡雪松说:“再干几年把两个小孩供上大学我就不干了,到那时怕也跑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