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人每到秋收季节收割水稻时都在自家的稻田里寻找“稻魂”。“稻魂”在水语里叫“GUAN OU”,“GUAN”在水语里是指“灵魂”或“命”,而“OU”是指水稻。“GUAN OU”还有幸运的含义。
那么,水族人所说的“稻魂”是什么呢?“稻魂”的载体是什么?据三都水族自治县民族研究所原所长石国义讲,所谓的“稻魂”其实是一种蜘蛛在稻草里做的茧。也有村民说“稻魂”是一种身上带刺的蜘蛛。
但是,据笔者在九阡镇水各大寨水族居民家稻仓里观察的结果来看,所谓的“稻魂”像是整齐排列的一种菊科植物(苍耳)的蒴果,其直径在5、6毫米,表面上有几排刺状物。但仔细比较以后发现,“稻魂”和苍耳的蒴果还是有些不同,苍耳的蒴果表面无规则地布满刺状物,而“稻魂”表面的刺状物是整齐排列在其菱角上。当然这种在旱地里生长的植物果实不会自己跑到田里去的,可能是当地稻田里栖息的一种蜘蛛把它运到田里以后在稻草里串成一串的。至于为什么蜘蛛把这种植物的种子整齐地排列起来的问题不是本文探讨的范畴。
这就是水族人“稻魂”的化身。问题是水族人为什么把这种植物的蒴果视为“稻魂”,这是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就这个问题,当地水族人谁都无法做出明确的答复,他们只知道这是“稻魂”,但说不出为什么。在现阶段唯一能联想到的是这种植物蒴果和篦子的果实非常相似,而水族的自称“水(濉)”在水族语中是具有“篦子”和“疏通顺利”的含义。可以想象,当水族人的祖先在稻田里发现类似篦子的蒴果整齐地排列在稻草中时可能会产生很多遐想,会认为这是祖先的灵魂再现,由此发展成为稻的灵魂。
而水族人对“稻魂”的崇拜、敬畏之心非常虔诚。水族人每当在稻田里找到“稻魂”时非常高兴,就把附着“稻魂”的水稻单独割下来带回家,供在粮仓里,以求每年稻谷丰收。水族人认为,如果谁家的稻田发现“稻魂”的话水稻的颗粒会非常饱满,这一家的粮食将吃也吃不完。“稻魂”还会给全家人带来好运,“稻魂”可以说是水家人幸福的象征和保证。“稻魂”是水族特有的文化现象,这种文化现象来源于我国西南少数民族原始宗教中的万物有灵观念。
水族妇女“稻魂”祭祀用品
水族同胞在稻田里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