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汕头:“工农兵学商,大家来办粮”,当年万人空巷积肥忙
2012-10-08   来源:中国新型肥料网   


在那计划经济的年代,农业生产内容很不丰富,在“以粮为纲”的政策指导下,潮汕大地数百万农民为了土地多长粮食而忘我地劳动着。为了土地的丰收,农民们千方百计夺取肥料。汕头是他们的一座肥料库。汕头市的市民,也多年被卷进积肥的热潮。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人民政府对农业抓得很紧,提出了“以粮为纲”、“各行各业支援农业”、“工农兵学商,大家来办粮”等口号,上世纪50年代还出台了“土、肥、水、种、密、保、管、工”的“农业八字方针”。“八字方针”进入农村的每一个角落,进入城市的大街小巷,进入小学生的课本。

  农业是国家的命脉,肥是农业的保证。从旧社会延续下来,汕头市区的粪土,一直是商品,是紧缺物资。据《汕头市市区环境卫生志》记载:“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汕头市环境卫生工作经历了改进、革新的过程……由于环管处认真贯彻市政府解决农民进城积肥问题的决议,积极组织粪肥供应邻近各县及市郊,产量逐年上升。60年代比50年代增长3.2倍,70年代又比60年代增长1.36倍。”供应,是要钱的。据同一志书记载,“1952年8月至1981年4月,公厕肥每担(60市斤)0.2元,1981年5月以后,调至0.15元(此时起的粪土逐渐滞销,很快就退出商品领域);马桶肥每担从1952年的0.15元至1965年升至0.24元。”同一志书又载:“1949年起,市区垃圾均由清洁工人清收,由卫生工人合作社以每百担12元售给农民……”1980年以前,农村人民公社生产队的工值每个工0.5元左右(农民强劳力每天记一个工),而城镇工人月薪普遍30多元,以此工资指数比对,粪土的价格可不菲哦。

  自解放至1981年30余年间,汕头市区的粪土都由专门机构统管,那么,市民又如何参与积肥支农的活动呢?

  积肥,是中学生必修的劳动课

  “文革”期间的“老三届”初、高中生,现在绝大多数人已进入花甲之年,我相信他们中的多数人应该还记得积肥支农之事。那时的中学生的学业,每周有一个下午上“劳动课”。劳动课的课时大概一半下乡下厂劳动,一半积肥支农。我当时就读的汕头市第七中学与浦人民公社西大队挂钩,学生积的肥就支援他们,挑到社会主义大道堆积,具体地点大概在现在的大学路消防指挥中心。每到积肥的日子,班里的劳动委员最辛苦,他必须第一个到场,负责验收,登记各人的斤两。各人积肥的斤两,作为劳动课成绩的主要考评标准。

  我们积的是土杂肥,也即垃圾。环管处对居民生活垃圾没有强行收取,因此每到积肥日,我们就会提前对家人千叮咛万吩咐:“我要积肥了!这两天的垃圾不要倒掉。”如果一家一户的垃圾还不够,就向邻居讨来凑。最怕的是左邻右舍几家人都有孩子在同一个日子积肥。听我的同学小宜讲,他那座楼住着6户人家,共有8个中学生同时于星期三下午积肥。捷足者向邻近楼的街坊讨,后到的小宜讨不到,只好拿起扫帚从三楼扫到楼下,再扫左近几栋楼的门前才勉强扫到一畚箕的垃圾,加上家中积蓄的烂菜叶,凑成了一担支农肥。更后到的小旭,扫了整条小巷,才扫出劳动的成绩。

  “积肥,是居民改造思想的好办法”

  1958年的一个夏日,安平区万安街道上永平居委会的主任召集一班家庭妇女开会。我好奇地蹲在外圈“听热闹”。主任说:“后天晚上我们居委会要支农积肥,每户要出一桶屎,两户合作,轮流挑到珠池肚。积肥,是改造你们这些人思想的好办法,你们整天无事做,在家吃闲饭。如果不积肥支农,你们能知道农民种作的艰难吗?”一个家庭妇女当场与主任顶嘴:“不是我喜欢在家吃闲饭,是你们不安排工作给我。”这名顶嘴的妇女不久被划成“人民的敌人”,罪名是“不满现实,破坏积肥运动”。

  居民积肥,并不像学生一样是经常性的,一年有几次。有时要求积土杂肥,有时要求积粪肥,也即是家中马桶的粪便。家中马桶的粪便,是环管处每天派人推着特制的圆柱形的收粪车(汕头人俗称为“倒桶车”)来收取,然后直接运到环卫专用码头卖给农民(各县农村人民公社按计划分配量向市环管处购买“粪肥票”,根据环管处的通知开船到码头等候,凭票买肥)。如果居民要积粪肥支农,当天的马桶就不能让环卫工人倒。但是环卫工人的粪肥收不到量,就无法向农民兄弟交代。这就发生了矛盾。环管处的人挨家挨户,以强硬的态度要求居民交出马桶粪,居民则拿居委会的积肥通知当令箭。相持不下。关键时刻居委会主任却躲起来了。最后一位“智者”出来调停,他请居民们把马桶提出来,让环卫工人只倒去三分之二的粪肥,余下的,兑水凑足量,聊以完成支农任务。

  积肥,“工农联盟磐石坚”

  在1950年代末的“全民诗歌运动”中,双和市场里辟了一个诗歌栏,其中有这么一首诗:“歌声嘹亮红旗扬,积肥支农意深长,以粮为纲是国策,工农联盟磐石坚。”

  当时双和市场的商业职工的积肥支农活动,都是经过精心策划,行为壮观。事先,要制作一批彩色三角小纸旗,支农者人手一面,小彩旗上写着“工农兵学商,大家来办粮”、“贯彻农业八字方针”等内容的标语。我父亲的毛笔字算可以,他就参加抄写工作,另一位挥毫的,是水产商店的马叔。到了“文革”他们竟因此而被批斗,我父亲被说否定阶级斗争,写出“以粮为纲”的旗子来打压“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最高指示。我父亲只读过一年半书,可算是半文盲,但当时却说出一句很高水平的话,让“革命者”无法对他继续批斗下去,他说:"以粮为纲"也是最高指示呀!”马叔的情况就不大好,他的同事藏着他把“各行各业,支援农业”错写成“各行各业,支援商业”的旗子,“罪证如山”,他无端吃了不少的苦头。

  肉菜副食品市场是生产垃圾的重要所在,因此这个部门积肥的优势就是肥源足且质好。经过数天的准备,市场头堆起了一座垃圾山(要派人看守,要不然会被农民偷走或被环卫工人收走)。出发的时间到了,用车载,用筐挑,领导一声令下,支农的队伍浩浩荡荡向农村进发,队伍里的人还有组织地不时挥动着小纸旗,呼喊着支农的口号。据说有一次,队伍走到中山路尾(现在中平街的地方),路中有一泡牛屎,青年职工小欣挑着担子,迈大步子跨过去了,走在他后面的小家却停下来,用手把牛粪捧进自己的肥担里。为此事,小欣成了“小资产阶级”的典型在大会小会上受到多次的批评,小家却成为“活学活用”的模范,到各处作《没有粪便臭,怎有稻谷香》的讲用报告。

  “农民积肥游击队”

  尽管各行各业都在大力积肥支援农业,但肥源问题远远不能满足各地农村的需要,为了争肥夺丰收,很多农村都组织积肥队到汕头市区积肥,所谓“积”,在当时来说是“偷”,因为环管处三令五申不准农民进城积肥,违者要受处罚,农民进城积肥要偷偷摸摸,所以有人自称是“农民积肥游击队”。

  “积肥游击队”进城弄肥,要时时提防着环管处,纠察队,并且常常与居民发生摩擦。而当他们遇到困难的时候,热心的居民又会伸出援手。

  1962年的一个夏天中午,两三个农民在阜安街打捞阴沟泥,弄得遍地污水,臭哄哄的气味飘得老远。老居民永兴老婶上前与其说理,对方竟然耍横,众邻居群起而攻,反是永兴老婶出来劝止,息事宁人。大概又过一个钟头,一个挑起粪桶的农民突然倒地,污泥倒了一地,他的同伴发出求救声。居民闻讯纷纷跑来,几个中壮年不顾脏臭,把患病农民抬到阴凉处,懂行者立即对其施救。镇邦街一位闲居在家的老医生被人请来了。老医生对患者作了简单检查,说:“无大碍,劳困和饥饿所致。”这几个农民,为了多积几担肥,竟然连午饭也顾不上吃。邻居们听悉,纷纷跑回家找来吃的送给农民兄弟。农民兄弟落泪了。

  进城积肥的农民扰民,居民多有怨言。进城的农民大多夜宿骑楼下,屋主人会给门外的过客送饭送水送温暖。毕竟,汕头是一座人情味极浓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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